为冷cp挣出一片天
 
 

【forthpha无差】最佳拍档

私设如山的双哨设定

冷静一点 答应我 看完别打人好吗

@安非不非 我终于还债了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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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底皮靴敲打水泥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不缓不急。

这声音Forth太熟悉,像用刀刻画上大脑颞叶底面,在每个因狂躁难眠的夜晚被过度放大的五感一遍遍重播,连带他的所有。



“他说了吗?”

刻意放冷的嗓音,故作镇定的情绪。

“没有。”

头颅无力地偏向一边,暗红的血液因重力从额角蜿蜒流下,凝固在眼前,翳住视线。

Forth困难地抬起头,试图捕捉他的反应。

但角膜仿佛也被过厚的血腥覆盖,从前引以为傲的视力已形同虚设。视野里只剩下一片猩红泛黑的颜色,和他的一个模糊身影。

“我来吧,”Pha用眼角瞥他,又像看到黏腻污秽的怪物,只一眼就迅速移开视线,“你们都出去,我亲自审问。”

无关人员悉数退场,Pha从口袋掏出烟点上,“说吧。”

“说什么?”

Forth进这个地方来的第一句话,嗓子干的快要冒火,哑到几乎无声。

Pha深吸一口尼古丁蕴进肺里,举在半空中弹了弹烟灰,送进他嘴里。

“说说你是谁,从哪儿来,为什么来。”

Forth困难地张嘴叼住,刚吸小半口就开始剧烈咳嗽,胸腹的伤痛感无比清晰地传来。

“可你一个字都不会信。”

“因为你肯定不会说实话。”

他们不约而同地笑起来,默契度依旧,仿佛还是那对战场上的最佳拍档。

下一秒,Forth已破烂不堪的军装衣领被人拽住,Pha棱角分明的脸无限度贴近——Forth曾肖想无数次的——轻而易举就可以亲密接触的位置。只不该是此时此刻。

即使如此,Forth还是看不太清楚,但他大概可以想象Pha咬牙切齿的模样。

“为什么骗我?”

“我没骗过你。”

从Pha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清晰地看见Forth胸口的枪伤,那段历久弥新的记忆。



出任务遭伏击,孤立无援。

两个没有向导的哨兵,面对不可计数的敌人。

死路一条。这毫无疑问。

偏偏他们两个都心气比天高,所幸弹药充足,而突出重围是唯一的活路。

“敢试试吗?”Forth往身上套着装备。

“有什么不敢?”Pha丢下一匣打空了的弹夹。

若是光拼武力其实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控制狂躁倾向,精神脱缰陷入“井”中,才是最可怕的。

但情况危机,来不及多想。Forth率先冲出战壕,Pha随后跟上。





之后Pha在病房里醒来,意识模糊。上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用匕首割开敌人喉管的那幕,恍若隔世。

“我怎么回来的?”Pha很快反应过来,问正好站在床边的Beam。

“脑子还算清楚,没问出‘我怎么会在这里’这种智障问题。”Beam忙着记录仪器上的数据,“Forth把你抱回来的。”临了又补一句,“你是没看到他那时候的样子,跟死了老婆似的。”

“去你的。”Pha伸开大长腿踹了他一脚,第一次反应是真他妈的丢人。

“力气还挺大。”Beam后退一步,揉了揉被踹疼的地方,“看来屁事没有了。”

Pha刚想把手边的枕头扔过去,就听见笃笃两声门响,扭过头,看见Forth出现在门口。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Beam玩味一句,冲Pha使了个眼色,很有眼力见地收拾好东西走出去。

等到Beam消失在视野以外,Forth才带上门走到床边。

“你胸口怎么了?”

凭借哨兵良好的视力,Pha隔老远就看见Forth胸前包的厚厚纱布下映出的血色。

Forth低头,飞快掠过一眼,“中了一枪,没什么大事。”仿佛事不关己。

少装,Pha想说,在他存留的记忆里Forth还没受伤。

“那我怎么回事?”

“你晕过去了。”Forth打开保温盒,好像不想他继续问下去,“吃点东西?”

是为了救他?Pha突然有点感动,“那我欠你一条命。”

“行吧,”Forth也不客气,“你替我记着。”

现在想来,Pha盯着Forth胸前可怖的伤疤,也许是出苦肉计、布置好的陷阱、他无知的证据。




“把人耍的团团转的味道怎么样?”Pha放开他,搬了把椅子坐到他面前,好整以暇地打量他。实在算不上好看。

Forth摇了摇头,苦笑一下。

那是什么意思?Pha不明白。

也对,这么多年来,他大概还真的从来没弄明白过他。




那次他们立下的功劳还挺大,之后各凭本事步步高升。说来也算两个顶级钻石王老五,想找个向导肯定不难,可上级多次安排,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拒绝了。

向导,极度稀缺资源,送上门来的不要,难免引人遐想。于是“这两人肯定有点什么”几乎成了共识。

他们当然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可谁没站出来澄清点什么,又出奇一致地耳朵塞棉花装聋子。

Pha也问过Forth为什么,Forth只回答他还没找到合适的,怕耽误了人家。

包分配的时代还想着自由恋爱?Pha不屑,还挺闷骚。

然后Forth反问他,Pha语塞,随口答了一句和你一样。

就是Pha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他和Forth只要谁先找对象就输了。幼稚的或许是单方面的博弈。

他只是不想输。




“老实交代了吧,说不定我还能替你求求情,争取宽大处理了。”Pha用手指碾灭烟头。

“要是枪毙的话,我希望你来执行。”他答非所问,“那群小子,毛手毛脚的,等会儿哪个手一抖打歪了地方,死的难看不说,说不定还得再补一枪。”

他这是下定了决心不会开口,Pha再了解不过。

Pha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你想好了?”

Forth点了点头。


Pha其实也只是表面上装的镇定,其实已经快被逼疯了。

他为什么要在这儿跟他废话?找个厉害点的向导,一个不行就多几个,撬进他的精神堡垒,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他甚至想直接撬开他的脑袋,看看它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

但他大概不会成功,肯定不会,否则他现在也不会在这儿审问。他们肯定已经试过很多次。

Pha猜想那里现在应该是一地的断壁残垣。倒塌的堡垒里还能藏得住什么东西?除非它们也一并被粉碎,与废墟化为一体。

Pha真恨自己不是个向导,如果他是,他一定会把那堆废墟也边边角角一处不落地搜索一遍。

至少找出有关他的部分。






突如起来的沉默好像把一切都给冻住了,连同充斥着阴暗霉味的空气也停滞。

压在人身上,让人喘不过气。

“这么多年不找对象,也是因为这个?”话出口后,Pha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这句。

“是啊,”Forth回答,Pha总觉得里面带点无奈的味道,“怕耽误了人家。”

Pha突然觉得自己怪傻的。

没什么好说的了。Pha掸了掸身上的烟灰,站起来,“还有什么后事没交代?比如哪儿藏了笔巨款还没来得及花的?”

“有,”Forth看似轻松地笑笑,但话又说得很用力,好像鼓足了勇气才能说出口,“有件事藏了挺久了,一直没敢说。”

Pha本来也就说来活跃活跃气氛,没想到真能问出来一桩,一抬下巴,示意他说。

“我对你有意思。”

Forth的这六个字说的不很响,破铜锣一样的声音简直像两把刀在磨,却像擂鼓一般直直撞进Pha过于放大听力的耳朵,几乎把脑子绞成一锅浆糊。

仿佛全然失去了思考能力,Pha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然后五脏六腑被猛地拧作一团,一颗沉寂已久的心毫无预兆地脱了缰,野马似的在他的胸膛里横冲直撞。

“胡说什么?!”Pha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把Forth身下的那把椅子一脚踹翻了,好像有股压抑了很久的火气一下全燃了起来,烧的奇旺。

Forth被绑在椅子上,也一并被踹翻在地,剧烈的咳嗽带出一大口暗色的血,说不出的狼狈。

“所以才一直没敢说。”Forth缓过劲来,自嘲似的笑,“趁早找个向导吧,免得到时候又发狂躁。”

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

火突然熄了。

Pha不说话,转身脚步匆匆地走出审讯室。Forth用失焦的瞳孔紧紧锁住那个模糊的背影,半分不敢放松。

无声的叹息。










Pha坐在皮质沙发上,打火机被捏在手里,一次次打开又合上。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Pha点头。

“唉,”那人叹口气,“他随便说点什么我都好找个由头放他一马,怎么就那么倔呢……”

“你又不是头天认识他了。”Pha心里乱的很,答话漫不经心的。像有只不知轻重的蚂蚁在心坎上最软的那一处永无休止地爬来爬去,凭空泛起一股隔靴搔痒般的无力感。

“现在怎么办?”那人看向Pha,试图从他这儿得到点什么建议。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Pha擦亮打火机,火光飘忽在眼里,“他敢做就该想到下场。”

原本在空气里摇曳流离的光突然定了。Pha后半句的声音很轻,像说给自己听,顷刻释然的语气,又极坚定,“总好过再送上级,也少吃点苦头。”

那人本来还不敢相信,迟疑半刻,“你都这么说了……”略顿,“就这么办吧。”

“也别拖了,就明天早上。”Pha收起打火机,声音冷得出口结冰,“把人都叫齐了,也是时候强调强调纪律。”







这天早上天气很好,刑场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排列整齐的士兵,倒像来给Forth送行的。

事实上也是,Forth在这里威信一向很高,即使没有命令,此刻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大不同。

Forth被人半拉半拖半扛地摆到刑场中央。不久前他还在意气风发地谈笑风生,曾几何时,累日的拷问加之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已让他成了满身血污的阶下囚。

他的狼狈不堪在明朗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扎眼。

对准他后脑的枪举起,只待一声令下。Pha抬手压下了发令官的指示。

所有或疑惑或惊讶的目光一齐汇向他,他却与平常一样不紧不慢地向Forth走去。走到Forth身边,Pha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手帕,开始替Forth擦起脸上的血污。

Pha故意慢慢地擦,旁人就静静地等。没人说什么,没人敢说什么。

等到把Forth的脸擦干净了,Pha就势把手帕一扔,抱臂打量道,“顺眼多了。”

Forth笑了,抬头眯起眼看他,他头顶正好一束金光。能最后一回只把他清清楚楚地放在眼底,也太好。

Pha被他这一笑晃得花了眼,心乱的愣了一愣,又很快回神,把手伸到腰间的枪匣里掏出配枪,对准位置。

这一套动作他做的行云流水,几乎可供欣赏。

可他的手是颤的。

他心慌,他从未,面对隆隆而来的坦克机甲他都未曾这样惊慌失措过。

好半晌,像过了几度春秋几度寒暑,Pha的手指都已经摸上了扳机,却又不甘心似的涩涩开口道,“我还欠你一条命。”

“没想过让你还。”Forth把头低下去。这样已经足够了。他没说后半句。

Pha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在乎他看见没看见。

Pha轻扣扳机,Forth应声倒地。

他的枪法很准——他少数能赢过Forth的项目之一——痛苦不会太久。

指挥官全程在旁看着,始终未置一词,直到这时,才带头脱帽致意。场边的士兵见状反应过来,也纷纷效仿,一排排地低下头。像黑色的波浪。

Pha附下身去探他的鼻息,多余之举,随即手向下移,拽下了他胸前的第二颗纽扣,真实目的。

Pha挺起腰背,站的笔直又决绝,手垂在身侧,指腹轻轻摩挲过两遍那颗纽扣,然后把它紧紧地捏在手心里,金属质的花纹拓进掌纹,硌出一点疼痛感。

原来人试图凭自己的守口如瓶来守住一生的秘密其实可笑,那些潜滋暗长的情愫和长久压抑的爱意或许某天就这样陈尸在明亮的阳光下,异常惨烈。




Pha不知道Forth有没有听见他伴着枪响说出的那句“你早说该多好。”

他希望他有。又希望他没有。












_fin.







※胸前的第二颗纽扣是最贴近心脏的那一颗
















@安非不非 原来的结局太大了就悄咪咪改了一下

写的还挺爽的 嗯

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



21 Apr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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