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冷cp挣出一片天
 
 

『朱白』天光

rps是必须搞的 

没根据 瞎几把写


一个推荐的bgm:够钟-周柏豪(点进去就可以听,不听也没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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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身载风光流影,狂热与孤寂重叠回忆



 

杀青那天大家都喝得多了,你酒精过敏,不敢多喝,他推杯换盏间拦下许多酒,整个人被浸泡得通红。

 

散场的时候工作人员相互拉扯,你的助理未赴宴,他的助理已拉着两个,视线扫过一圈还是投向你,虽然没开口,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叹了口气,无奈答应:“我送他回去。”

 

小助理怕你反悔,连忙道谢,先发制人:“谢谢龙哥,麻烦你了。”

 

你摇头说没关系。现场太混乱,你急于离场,拉过他的胳膊搭上你的肩,这动作有些熟悉,你想起来了,沈巍曾经这样捡到了犯胃病的赵云澜。

 

你不像沈巍那样好运气,没有倒在路边的白宇可以捡。如果,如果他也有一天犯了胃病被你捡到,你想,那情景会是怎样?可这假设根本不成立,结果也无法推导。他不会等在路口,捡到他的也不会是你。光是他要得胃病这一条,你都舍不得去想。

 

可眼下他确确实实被你搂在身侧,身体倾倒,脚步虚浮。这姿势是有些暧昧的,而普通朋友不会也不该多想。

 

你还记得有次对戏,他手握着剧本坐在茶几上,手指反复划过牙齿,视线下射,而后抬眸投向你。你看过小说,明白这完全是赵云澜,可摄像机还没打开,周围的人也没在看——不过是走个流程,你不明白他此举意义何在。

 

说起来,你常常会分不清他到底是赵云澜还是白宇,“赵云澜和我的性格很像”,他自己承认。这或许是原因,毕竟你演的是沈巍,“我演沈巍的时候,我就是沈巍。”你自己说。

 

“表演,就是要让那个角色从自己的身心里长出来。”那么,太入戏以致产生移情效应也无可厚非,不是错,反倒该夸你尽职尽责。

 

“那段时间,我没办法做到说,角色和生活完全分开。”“拍到最后的时候,都想从这个角色里逃离出去。”从前接受采访时说的这段话放到现在来似乎也适用,这次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角色和生活更分不开,想逃离的心情更急切。

 

“演戏太真情实感,会抽身不出来。”你忘了这话是哪位前辈说过的了,你当时的反应不过是笑笑点头,算不上太在意,因为那时你还认为,“我是一个很容易能走角色里走出来的人”。

 


虚胧的情愫始于哪个细节,你记不清了——可那些心动的片刻又实实在在——其实也并不重要,正如情愫本身。早不是太容易心动的年纪,戏里戏外也该拎得清。

 

那么要怪就只能怪他太会演。

 

他演赵云澜的时候便全然是赵云澜,这点倒和你相似,于是你自然而然地借着沈巍的身份享受,自欺欺人。是无奈也是私心,也不好说给别人知道的,年纪和身份都不合适。

 

赵云澜胃病发作,沈巍打车送他回家。出租车颠簸,他脑袋顺着座椅滑下到你肩头,你心有杂念,难免发慌,下意识推开他。他又滑下,你才想起来,此时此刻他是赵云澜,你是沈巍。于是你扶着他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放正在自己的肩膀上,种种都被摄像机记录下,不过幸好不会有人知道,你而后抬头时眼里闪过的千万种不仅仅是沈巍的。

 

他后来说:“我特别喜欢逗龙哥,就像车上那段……”你看见了,也只好苦笑。

 

 

 

走出饭店门口,已是暮色四合,只剩远处一抹天光,是血一样的红。

 

这地段不容易打到车,你只好扶着他往酒店的方向多走几步。

 

你抄近道走一条小巷,还是他从前发现的。这也是你的私心,趁他喝醉才敢。

 

走到一半,他脚步突然停了,扶着墙壁轻轻推开你,和你隔开一段距离。他抬起头来看你,眼神都没有聚焦,你却被盯得发慌。他恶人先告状,笑得无害:“龙哥,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你没法回答,他胡子邋遢,你从前很嫌弃的,可他的脸上却全是稚气,那稚气又是充满侵略性的、不容拒绝的,他一字一顿,重音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他说:“龙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这话说得太过赤条条坦荡荡,你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是要拿刀剖开你的胸膛,你觉得了,而你对他从没有办法。

 

开始就是他毫无预兆不由分说地冲进了你的世界,把一切搅得混乱不堪,最后只要摸着脑袋笑说句不好意思,你便全无办法。看着他又打开门走出去,看着他留给你的残骸,你也没法讨厌他。

 

感性压过理智,片段一幕幕回演,你一时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巷口的灯突然亮了,暖黄色的。

 

这场景你在梦里肖想过太多遍,梦有时是彩色的,有时是黑白的,有时你说有,他会吻上你,有时他会和你牵手拥抱,有时他会厌恶地走开,有时你说没有,他说幸好,有时他很受伤,有时他会反驳你说你说谎,有时你根本不敢回答,转身逃得慌忙。

 

你没想过那么荒诞无稽的梦也有一天会变成现实,有些事发生得太真实,反倒像假象。或许只是酒精太醉人,灯光太朦胧,晚风太惬意,小巷太空狭,引人胡思乱想,举止错妄。

 

你不回答,他倒笑了,莫名其妙的,他说:“龙哥,我们其实还有一场戏没拍。”

 

你仔细回想,剧本里现场临时的增删改动太多,你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哪一场。

 

他突然绕过来直起身子,把你压上墙壁。他的唇柔软,舌也柔软,脸也柔软,鼻也柔软,连胡子也是柔软的。

 

灯光拉长身影,像进入了半冻结的异度空间,只有他和你,可以不计后果,不负责任。

 

酒气斥鼻,你这次大概是真的酒精过敏。你反身把他掣在身前,吻更深半寸。

 

他最后吻了吻你的下唇,不动声色地把你推开。他的眼睛是亮晶晶沉重的流质,不受控制地向下滑,仿佛故意不对上你的视线,他说:“小巍,我喜欢你。”

 

巷口的灯突然熄了。这戏演得太荒唐,早该散场。

 

你喉咙干涩,连喉结上下滚动都发痛。

 

终于,你听见自己说:“小白,戏已经杀青了。”心动太明显,太不合时宜,你要尽力把他往外推。

 

他是长着茎刺的玫瑰花,根根尖锐地竖向你的方向。你会浑身是伤,你会深陷泥淖,你会无法脱身,还甘之如饴。

 

你不要接近他。

 

他叹了口气,像黄昏里沮丧的春色,可现在明明是盛夏。

 

你的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却分明地看见他突然笑了。他的台词功底实在好,即使喝多了,说话的口齿依旧清晰,这次连一点想象的余地都不给你了,他说:“龙哥,天暗了,我们回去吧。”

 

他转身先走了,只留一个背影给你。

 

你不敢承认,你在幻想他突然回头给你一个拥抱,说哥哥我舍不得你,我喜欢你。

 

可他没有,他只是突然展开双臂舒展了身体,背对着你:“真好,终于可以回家了,我妈肯定很想我。”他像是长吁了一口气,语气太雀跃,反倒像表演。

 

“嗯,”你跟在他身后应,言不由心,“阿姨见到你一定高兴。”

 

他回身也无用,你早逃得慌不择路,早输得一塌糊涂。

 

走出小巷的时候,那仅剩的天光也早已不见了。

 

黑暗比空气浓重,它一点点增加,一点点淹没上来,帮有心人封住了管不住的口。

 

 

晚上他最后一次发消息给你:“哥哥,今年的夏天怎么好像特别短?”

 

你不肯不愿不敢多想,动手打字,“夏天还没有结束呢”,发送。你又觉得这样说似乎太敷衍,于是又打,“小白,我们”你心虚,犹豫了一下,还是删掉了“我们”这个词,“你还会有很多个很好的夏天的”。

 

其实你知道的,他,你,你们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一个夏天了。

 

 

 

后来你偷偷去过那片埋有你许多个从前角色的海域,谁都没告诉,你想把沈巍也留在那里。潜完水之后你觉得轻松多了,你很久没那么轻松了。

 

可就连你自己都忘了,其实你早已把沈巍留在那条小巷里了。

 

 

戏杀青了,你的身边也再没有他了,能同框都很难了。其实这也不错,你尽量不去想他。都不用十年八年,谁就都不会再记得谁了。

 

你其实有点懊悔,早知道就不该接这个戏。

 

你也不敢告诉他,演那段戏的时候,你是真的爱他。

 

谁都没有错,谁也怪不着,只不过是天光还不够亮,没能让别人都知道,没能让你们都坦荡。

 

 

 

剧能大爆谁都没想到,好在再见面的时候双方都清醒,心有灵犀地绝口不提。

 

那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一段回忆,在里面赖着不走的才是傻。

 


只要没人看见,你们就没接过吻。

只要没人发现,你就没有喜欢过他。

只要都不点破,你们就没有两情相悦过。

 

 

 

_fin.

 

 

 


04 Oct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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